“怎么突然想到要戴丝巾?”
陈一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耳边响起,把薛薛吓了跳。
“陈姐。”
“嗯。”陈一蓉显然对丝巾很感兴趣。“挺好看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薛薛不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。“也没什么,就是想尝试下不一样的风格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很适合妳,我之前一直觉得妳的打扮有点太素了,现在嘛……”陈一蓉肯定地点头。“好多了,气色感觉也特别好。”
薛薛尴尬地扯了下唇角,想赶紧把这个话题跳过去。
陈一蓉倒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,只是道:“那天谢谢妳啊。”
薛薛愣了下,很快反应过来。
“不会。”
“唔,我老公都和我说了。”陈一蓉的语气无奈中又透出一丝甜蜜。“我的酒量是真的没法和妳们年轻人比了。”
“陈姐也不老啊。”薛薛顺着她的话接下去:“现在正是好年华。”
“哈哈,差不多得了。”陈一蓉摆摆手。“虽然我听了开心,但这马屁拍多,人就不会讲真话了,所以还是得悠着点。”
话落,她手机响起。
陈一蓉给薛薛打了个手势后便走到另一边讲电话了。
薛薛正在盘点准备寄给客户的贺卡,没过多久,陈一蓉步履匆匆地走回来。
“临时有个会要开,我现在就要动身,已经喊雪亮提早过来了,妳一个人先撑着点行吗?”
“可以的,陈姐慢走。”
“好。”
陈雪亮来得很及时。
今天是连假最后一天又有百货的特别折扣活动,人流比平常多不少,薛薛是典型的越忙越有动力,一天站下来虽然丝袜坏了两双,腿酸到不像自己的,但看着报表上结算出一天下来的销售额,还是让她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很开心?”
“雪亮姐。”
薛薛站起来的动作太大,有些站不稳,幸亏陈雪亮眼疾手快地搀住她,这才免去可能发生的社死现场。
“小心点。”
“谢谢雪亮姐。”“妳有男朋友了?”
两人这话是同时说出来的。
薛薛懵了。
“啊?”
“丝巾歪了。”陈雪亮指着她的脖子。“吻痕露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啊!”
见薛薛一副作贼心虚慌慌张张的样子,陈雪亮忍俊不禁地笑了。
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至于吗?”
“不是,只是……哎。”重新将丝巾位置调整好后,薛薛眼神飘忽,嘟嚷道:“好尴尬啊。”
“啧,看来妳和男朋友很是恩爱啊。”陈雪亮摇摇头,同时正色道:“前两天来接妳的那辆黑头车是妳男朋友?”
“我没记错的话,上次那个来巡视的年轻总裁,坐的也是那辆车?”不待薛薛回答,她又接着道:“不用那么惊讶,我刚好看到而已。”
薛薛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。
毕竟魏迟年现在在尉迟家的处境甚是艰难,自己不可能和陈雪亮吐露实情,然而薛薛也清楚,若不解释,这“男朋友”究竟是真的“男朋友”还是包养人的“金主”,就很难说得清了。
陈雪亮也看出薛薛的为难,她没有追问,只是道:“其实那些也不太重要,妳注意保护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薛薛一怔。
“不过我得先提醒妳一句。”陈雪亮的表情忽地变得非常严肃。“那天看到妳上车的不只有我,还有胡小茗。”
“在想什么?”
“嗯?”薛薛回神。“没什么。”
“是吗?”男人微微偏过头,浏海下的一对剑眉星目深邃又迷人,彷佛是造物者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。“可妳看起来不像没什么的样子。”
闻言,薛薛沉默。
她现在在魏迟年家里。
不是平常的住所,而是为了躲避尉迟家耳目辟建的一处别墅。
地处偏僻,四周渺无人烟,出入只有一条信道,甚至连讯号都不是走得常规线路。
那时候魏迟年把位置告诉她,同时给了薛薛如何来到并进入这里的方法,薛薛才知道,魏迟年其实准备周密,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尉迟家的人哪怕一句话,包括他血缘上的父亲尉迟洋画的大饼。
“这片山头,其实是我外祖家的。”
在薛薛第一次踏足时,魏迟年这么告诉她:“当年我外祖因经商失败回到望海镇靠经营餐馆过活,旁人看来魏家已经落败,然而生意人嘛,又怎么可能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?”
“其实他当初留着这里,是看好京南未来的发展,打算东山再起的。”
“可时也运也命也,有时候,事情并不会照着计划走。”
“后来他将这块地留给我母亲,因为我外祖知道,尉迟家水深,而他把女儿养得太单纯,若非当年我母亲坚持,他其实并不打算履行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