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水的项目已经落定,今天夏梓木和陆景灏带着项目设计规划去了政府部门审核。
这事儿本来夏梓木一个人去就可以的,但陆景灏不放心,便跟着一起去了。
一忙忙到下午五点多,两人吃了晚餐,陆景灏说想要过来看看萨摩,夏梓木就载他回来了。
停好车,两人穿过马路,朝公寓大门走。
一辆跑车疾驰而过,陆景灏极其自然地拉了一下夏梓木的手,带着她加快脚步。
避开跑车后,陆景灏牵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。
夏梓木低头看了眼那隻握着自己的手。
陆景灏的手同他的人一样好看。
指甲修剪整齐,颜色是莹润的白,骨节分明,纤细修长。
微热的温度从他手心传来,夏梓木抬起头看路,并未挣脱他的手。
而陆景灏在察觉到她的顺从之后,唇角也带了一层浅笑。
夏梓木仿若没有察觉到此刻两人间流动的暧昧气氛一般,神色自然地道:“你不知道你这萨摩有多闹腾,刚到我家的时候抓烂了我一个沙发,还好后来就安分了。
“我前不久给了萨摩一个小熊布偶,本来以为很快就会被它弄坏的,没想到直到现在都还完好无损。”
陆景灏心思微动,“什么样的布偶熊?”
夏梓木正要回答,余光瞥见公寓门口等着的顾淮西,脸上所有的笑容瞬间便敛了去。
顾淮西从两人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,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。
等了半天夏梓木才注意到他,更是让他烦躁不已。
以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,夏梓木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他,且视线从来都只会跟随他一个人。
而今,她却牵着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,言笑晏晏,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的样子。
甚至在看到他后,仅仅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,仿佛他于她而言,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。
顾淮西胸腔里有一股火在烧,他死死盯着两人朝自己这边靠近。
夏梓木和陆景灏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,从他身边路过,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顾淮西心里有气,就要去抓夏梓木的手。
陆景灏察觉到他的动作,立刻将夏梓木拉到身后,一把抓住顾淮西的手腕。
他脸上神情淡淡的,纵使没有刻意放出危险的气息,那眼神却是气势凌人,强硬慑人。
“顾少,男女授受不亲,注意分寸。”
他面上没有显露,仿佛真正的绅士,手上的力气却一点点加大,像是要将顾淮西的骨头捏碎。
顾淮西用力甩开他,眸光沉沉,“你不也牵着她的手?”
陆景灏收回手,似笑非笑,“我和你不一样。”
顾淮西自然知晓陆景灏说的这个“不一样”是什么意思。
他咬了咬牙,有些不服气,为逞口舌之快,随口胡诌:“有什么不一样?我是她前夫,你对她做过的,我也都做过!甚至做过比你此刻更亲密的事!”
闻言,陆景灏的眸色一点点凉下去。
他从决定回国那一刻,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。
他知道夏梓木可能并不完整。
尽管他希望能得到完完整整的她,但他也愿意接受她的过去。
他对那薄薄的一层屏障没有执念,可亲耳听到顾淮西提起这件事,他还是难以抑製地胸口一闷。
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,他仅仅隻陪伴了她一年的时间。
而顾淮西则占据了她整个青春。
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。
也是最让他放不下的。
因为每当想起,他就会意识到,在夏梓木的心里,曾经一直住着一个人。
而他还不确定,她是否已经彻底将那个人驱逐出去了。
自信高傲如他,在夏梓木这里,却常有不安。
夏梓木察觉到陆景灏的情绪转变,松开他,从他身后走出,直直看向顾淮西。
“顾少,话可不能乱说,我和你除了在婚礼当天挽过手,后来便是连牵手都没有过,哪儿来的更亲密的事?”
以前顾淮西心里隻装着颜蔓一个人,根本就不愿意让她碰。
一开始她也尝试过各种办法勾引他,想让他和她圆房。
但每一次,都被他用万般嫌恶的眼神看着,连人带物被扔出卧室。
曾经的她为此难过了许久,如今想起来,她还真的感谢顾淮西的不啪之恩。
否则就算陆景灏愿意接受,她自己也不一定过得去心里那道坎。
经历过上一世的被出轨,她在这方面有了洁癖,希望这辈子隻让一个人碰。
当然,那个人也只能碰她一个。
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在豪门圈子里可能比较难实现,但她确实就是这样的想法。
听了她的话,陆景灏心里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