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过,刺痛双眼。
她甚至没有阻止这个烙下标记一般的举动,又或者是她那时候根本心思不在此。
他确实保持了纯粹的理性,但是唐姣保持了纯粹的理性吗?
她是否曾因身体上的接触而渴求那点温热,对谁动过真情?
而若是他没有闭关,若是他没有失误,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也来不及发生了?
越想越不能抽身,越想越不能甘心。
思绪被虚妄的想象绞成了乱麻,引燃野火。
徐沉云的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,向来冷静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翳。
唐姣老老实实依照书上所写的,乖乖闭上了眼睛,去缠他、黏他,她也能感觉到徐沉云的呼吸加重,还在想自己做的是不是奏效了,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道将她抱了起来。
她惊呼一声,睁开眼睛,下意识环住了徐沉云的脖颈。
徐沉云将她抱到了置剑台上——察觉到这一点的唐姣,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膝盖硬生生顶开,如同蚌壳被撬开了一道缝隙,对方自撬开之时便不打算再叫她合拢,旁观的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,不再迟疑,开始放肆地梭巡,找寻尝到其中嫩肉的办法。
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吻,再无克制之意。
他的动作依然温柔,但这种温柔仅限于不会让她流血。
没过多久,唐姣就觉得呼吸困难,手臂无力地搭在徐沉云的肩头,袖口从手腕滑到了臂弯,晃得像是蝴蝶的翅膀,纤细的腰身被他握在掌中,浑身上下都被他掌控似的。
她喉间滑出一声低吟,终于忍不住想要躲开。
也如鱼儿从海底浮到水面,不过是为了讨得片刻的喘息罢了。
可徐沉云就是不给唐姣这个机会,穷追不舍,咄咄逼人。
两人的立场全然调换了,她往后退,他就向前,直到唐姣的背脊抵到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,想用手去拍他,提醒他,浑身又没有一丁点的力气,只好收拢了双腿,膝盖在他侧腹上轻撞了两下,唇齿间咬出一声破碎的求饶:“等等,呼吸不上来了”
徐沉云这才退了出来。
唐姣晕头转向,连忙趁此机会大口呼吸。
一边呼吸,一边抬眼看向徐沉云,看到他站在那里神情肃肃,仍那般清白无暇,衣裳整洁端正,不像她衣襟散乱,越想越不爽,遂用鞋尖踢他,“你为什么这么熟练?”
唐姣说完之后就感觉到了不对。
这是她操纵的喝醉版徐沉云,若不是他如今神志不清,怎么会同她做这些?她这话委实是问错了人,没找好时机,便摸了摸鼻尖,说道:“算了,问你也回答不出来。”
话到了嘴边的徐沉云:“”
默默收回去了,决定付诸实践。
唐姣被他磨得意动,嘴里发出像小动物似的可爱声音,哼哼唧唧的。
无奈这屁股底下的置剑台着实是又冷又硬,她实在有些受不了。
于是伸出手臂,命令道:“师兄,抱我去卧榻。”
徐沉云猛地听到她这么一句,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然后才意识到,哦,在唐姣的眼中,她如今还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呢。
他不由失笑,心里的无名火也彻底消了。
凑过去咬了咬她圆润小巧的耳垂,算是默许了,将人重新抱起来,走向卧榻。
红帐一掀一落,屋里没点灯,唯独月光沉静铺洒一地,隐约照出帐内的人影晃动,帘帐偶被风吹起一角,或是不慎拽落一截,噼里啪啦,零零散散的细碎动静响了一夜。
其中又或是传来唐姣的指点声,或是传来徐沉云的低笑声,总归都趋于平静。
剩下靠墙的那方置剑台,很是孤零零的。
置剑台原本并不是拿来坐的,却叫人坐了。
那上边原本有处凹槽,专门是来放剑的,如今也放的并不是剑。
凹槽中的那株被包裹在真气中的寒白花起先是开得好好的,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唐姣坐过了,不慎弄裂了一角还是怎么回事,原本真气凝结,随着时间推移,月亮躲到云层的背后去,真气也渐渐失了衡,花瓣一片片揉碎成腻子般的雪水,竟然烤得热腾腾,依凭在那层真气上,好似一叶扁舟,被撞得起起伏伏,漂浮不定,终于还是彻底融化了。
第二日,唐姣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她睁开眼睛,就看到自己躺在徐沉云怀里的。
眼前的男人睡得很熟,神色安静,线条流畅温柔,真不似昨晚的那般。
嗯,确切来说,也是不是完全不像的。
他昨夜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就是“做得很好”、“很不错”贴着她耳畔轻言细语地哄着,声音带了酒气的厚重,语调倒是和白日里教她吐息法的时候没什么区别。
唐姣感觉脸有点发烫,拿手背贴了贴脸颊。